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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罚D/ MattxKaren】 Conscience



个人觉得不算爱情向,MattxKaren的倾向甚至还要更明显些。 一个看Punisher里罚叔Karen几次对话时的有感而发,想让他们为失去同一个人而互舐伤口。 一发完。









在弗兰克眼里,夜魔侠就像是他活蹦乱跳的良心。

考虑到他字面意思上长得如同恶魔般的模样,弗兰克觉得这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开始有些时候弗兰克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他猜想自己会不会因为孤单过了头,或者杀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的良心忍不住就冒了出来,具象化成这样一个红色的小恶魔。 每次在他要杀人的时候他就跑出来,千般阻挠,跳上跳下。 

他搞不懂,这个恶魔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的?他和其他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都不一样,那些跟在他后面的,基本都是急迫地想要给他脑袋里送颗子弹的人,可是这个恶魔不太一样,他只是跑过来和他讲道理,讲不完的道理。

“弗兰克。” 他的良心叫着自己的名字,“不要杀人,我不许你杀人。”

“弗兰克。”这个恶魔看着自己,“不要死,清醒点,待在我旁边。”

现在对我来说,我生的意义就是复仇,你不让我生,也不让我死。 你到底想干吗呀小恶魔。

他听见他说:“我想让你放手。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去试着重新生活。”


弗兰克从来就没有听他的,他一开始是如此千方百计地想让这个跟着自己的魔鬼滚的远远的,不行就打一架,还不走就送他颗子弹。 他把他绑在一个屋顶上,末了蹂躏了一把这个圣人的精神世界,惹恼了一群打手,还被他揍没了意识。 眼前一黑之前,他心想:哈 走好运吧恶魔头。我们另一头见。 结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被搬到一个电梯里,而对方在外面和自己招惹的敌人打得甚是费劲。 他一声不吭地走了,坚持认为自己不欠他点什么。


这笔帐后来便算不清了,他救了自己的屁股不止一次,但又把自己扔进了监狱。 这一整套的流程比他在战场上的那十几年还要漫长。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点点撕开自己的历史批判个不停,这让他感觉像是浑身赤裸着示众一般不自在。 但居然这样的情况下也还有人愿意帮自己的,一个金发姑娘,一个口才很好的小胖子和一个盲人。 弗兰克怀疑他们都是傻子。


等他好不容易出来了———他也没算白走这一趟,他立刻就用拿到的线索又给自己定了点新的目标。 对他来说,他的这些复仇计划就是他生命航线中的灯塔。 

狱外的空气是如此好闻,添加那么点硝烟,就是复仇的甜蜜滋味。 他只是想杀些人,慰藉出现在他梦里萦绕的他家人的脸,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一定要做到,他一定要。不然他生命的小船行驶的那片海洋就会像突然被抽干了海水,他就只能在干枯的,一望不见底的深深海底,永远再逃离不出来。

这算过分吗?这不算过分。


但是他的良心居然又出现了,阻止了他的计划,关掉了他的灯塔,还打掉了他的枪。


“怎么又是你啊?”他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一定要插一脚,一定要插一脚,你觉得这让自己很厉害吗?” 他喊着,感到疲惫又挫败又无奈。 像一个死活得不到糖的5岁孩子。 弗兰克想问问他,一个5岁的孩子要糖到底有什么不对的了? 可你就是不让我拿,更别说,我拿的都不是你的糖。 “全他妈放屁。” 他嘀咕。

“我不能让你因为错误的原因挑起一个战争。” 恶魔说。


“可也许我就需要一场战争!你知道吗?也许我就需要这个!”

“小红。”他喊着这个给自己良心起的外号,明知毫无意义,但还是再一次地企图和他解释,“你的方法行不通的,他们总会一遍遍地回来,像死不掉的蟑螂,还带着更多的小蟑螂。 必须按照我的办法来,全部死绝,一个不剩,永无后患。”


这个恶魔思考了一会儿,他蹲下来,弗兰克借着灯光 发现自己那一度活蹦乱跳的良心此时已经疲惫不堪。

“好吧。”他说,他居然说好。他从来都是跟在他后面喊着“弗兰克这个不行,弗兰克那个不行。”的,但这次他居然说好。 “就这一次,我们按照你的方法来。”


他可能是太累了,累到已经没有力气抗争了。 他知道他们的争论永远都不会有结果,他们都不是会屈服,然后背叛自己的原则的人。 但这场拉锯战总要有结果的,人不是生就是死,没有一个说服了另一个,就永远结束不了。

恶魔向他妥协了,恶魔往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弗兰克想起来他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基督徒,恶魔说,我们按照你的方法来。


但这不是这么操作的。

他不应该低头的。


如果他的良心终于也倒向了他的那一面,他还算拥有这颗良心吗? 

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最后的这个良心也死去。他希望他活下去的。  就算是他死了,他也希望这个他这个良心能活下去。 代表着他依旧美好的那些面。


最后他依旧选择把这小恶魔踏出线的那只脚老老实实地放回去。 算了,别整的和我一样了,他自嘲说,有一个我已经足够了。 他把恶魔扔进了水里。然后独自面向烈火。 


我们在另一边相见吧,小红。他心想。



而他这一次也依旧活了下来,还完成了他的复仇。 到最后他还是他,那个小恶魔也还是他如初的良心。 什么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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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弗兰克回到地狱厨房了。说不久其实也有点久的,但不算太久。至少在他眼里他觉得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回来,因为他的灯塔就在地狱厨房。 他意识到对于他来说平静的生活已经不太可能了,如果他不朝着灯塔走,他也没有去往其他地方的指南针。 他试图过捡起一种平凡的生活。 那不是很成功,过去依然在追着他跑,想要给他身上开出几个血窟窿,如果他不跑起来,他最后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所以他又回来了,一路跑回地狱厨房。


他当然也想过,这块地方是一个红色小恶魔的地盘,干活有着种种不方便。 但他意外地还挺想念这里的,他试图思考这其中的原因,最后把它总结为了孤独。 

这里有那个帮过他不止一次的金发姑娘,凯伦。 她是为数不多相信他,也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她看他的眼神让他想到他的孩子。那眼神就像他从自己孩子眼中见到的,对自己这个海军陆战队的父亲小小的敬畏,却也依旧保持着绝对信任和期冀。 他把她看作是能消除自己孤独的家人之一,除此之外也许就是恶魔本人了。

虽然他们行事方式不同(也永远不可能相同了) 但他也没法在其他地方再找到与这个小红角相同的人。 生活在黑暗中,被那一刻不停的战争驱动得像一个永动机。他们都有着并不光明的一面,并且都站出来为此奋斗。 他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期待见到他了,和他打一架,他送自己几棍,自己再送他几颗闹着玩的子弹。算是打招呼。


可是不知为何 这一次当他回来,他看着相同的地狱厨房,人们日复一日地走来走去,白天夜晚,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他却没有听到自己那颗火红良心的跳动。

那扑腾扑腾的脉搏,再也没有在夜晚响起来。





弗兰克找到凯伦,寻求她的帮助。她已经不再是律师了,成为了一个记者。弗兰克蹲在墙角装乞丐,然后他看到了凯伦,他能感觉到凯伦不一样了。 他记得她身边还有那两个小伙子的时候她看上去总是热情坚定又兴致昂扬,但现在弗兰克看到她,一个人,走在纽约街头,他看到的同样是孤独。

“嘿女士,我饿坏了,能给我一些零钱吗?” 他知道这样肯定能吸引她的注意,而且在这大街头,也只会吸引她一个人的。 凯伦果然走过来,然后他摘掉兜帽,冲她笑了一笑。


凯伦把他带到自己的公寓,然后拿了两瓶啤酒,给了他一瓶。 “你去哪啦?” 她靠在厨房边上问他,低着头。 不知为何,语气听上去像在责备他,“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

“我有我的事要处理。”弗兰克只能这么解释。 

“哦。” 凯伦点头,然后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她又灌了一口酒,然后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喝着酒。 “你来找我干什么呀?” 她又问,漫不经心。一个通缉犯就杵在她客厅里,然而视而不见只是坐在沙发上痛饮啤酒的姑娘 说什么都像是漫不经心。  弗兰克于是就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他需要她帮忙调查的人和他和她的联系方式。凯伦就淡淡地点着头,要不是弗兰克知道她有多靠谱 他都觉得这姑娘压根没在听他说的什么。


“那就这样?”弗兰克也找不到待在这儿的原因了,他抓抓头发,“我会联系你的。”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凯伦说。 弗兰克捕捉不到她这句话里的所有情绪,但他确信这次不是嘲讽了,她很沮丧,又悲伤。


弗兰克不知道说什么,他和凯伦的关系还不足以到了他去嘘寒问暖,然后两个人互相吐露心扉的程度。 他打算直接走了,但他刚转过身,凯伦突然又出现在他身后,红着眼眶,然后她抱住了他。 那就像是他在去往战场前他的家人抱住自己的抱法,担心他无法回来一般。让弗兰克手足无措。


“平安点,好吗?” 她说。 弗兰克只能点头答应了。






凯伦成为了他新的良心。


弗兰克这一次再没有在地狱厨房见到小红角恶魔,但他的确还有人不断提醒他“不要杀人”这些话。 那就是凯伦了。她的说辞和恶魔崽子简直一模一样,虽然比起小红她大概是天使的角色,可是也一样烦人。


“我要确信你不会杀人,我才能帮你。”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又来一个,你想怎么样吧?”弗兰克站了起来,走来走去,“我会衡量这人是不是值这条命,如果他有罪,他死有余辜,如果他清白,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吧!”

如果是那个恶魔,这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开打了,你一拳我一拳,再见 鼻梁骨,再见 牙齿,你好 黑眼圈。 但是凯伦还是有点畏惧他的,当他表现出他通缉令上的那幅混蛋模样,凯伦看了他一眼,还是把他要的东西给他了。 同时又好像有那么点挫败没能阻止得了他。

“活着回来。”她又说,“注意安全,这样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人在意安全。”

弗兰克看着她,她一袭黑衣和盘起的头发,在黎明的码头,看着肃静而寂寞。他们对视了一小会儿,他率先回头走了。





第三次,这是在夜里,凯伦站在风口最大的那个码头。她的生活正在因为弗兰克而动荡不安。 弗兰克对此是有愧疚的,可凯伦看上去没有他那么在意,她抽抽鼻子,直接问他接下去打算做什么? 弗兰克的答案和他以往的几次都没什么差别。他说:我要杀死那些害了我家人的人,为他们复仇。


这之后呢?凯伦问,她眼睛红红的,有可能是夜风吹的,有可能不是,她挑起嘴角:“这条路引向何方?弗兰克?” 等你终于到达了那灯塔,你又往哪走?

“因为我看着你。”她说,“我只看到了那无止境的,空洞回荡着的孤独。”


“我不孤独。”弗兰克试图这么说。

“狗屎吧,我们都孤独!” 弗兰克看到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被风吹得向两边划去,“我有时候觉得人生就是....我们就只是...挣扎着想要不孤独...”


她一下变得泣不成声,然后弗兰克才意识到,她不仅在说自己。 他皱着眉头,专注地看着这姑娘现在的样子,终于好像多少看清了一些她的孤独。她正试图把它们折射在他身上,她试图去说服他也是说服自己。

“你失去了什么人吗?”他忍不住还是这么问了。 同时稍微靠近了凯伦一点,更加清晰地看见了她泪水朦胧的蓝色双眼。她的悲伤,她的孤独。


“这个城市都失去了他,永远地失去了! ”凯伦突然歇斯底里地吼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哀悼,也没有人怀念.... 他们都只是,只是继续生活下去....而我一个人,我什么也没法说....”

那阀门打开了之后,她在逐渐崩溃,“我只是,我非常想他。”


弗兰克在听到她的“城市”那句就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也太久没有听到那个心跳的声音了。他隐约猜到了,只是他也并不空闲,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事,也努力不去假设最坏的可能性。但他的努力到此为止了。 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金发姑娘的哭声混着她后面的那些话回荡在他那空荡荡的胸膛里,发出回声,震得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在轻颤。他的肺在压缩,把空气榨出来,他的瞳孔放大,他感受不到呼吸进来或是出去,他感觉不到自我。

这可能就是孤独,这可能就是悲伤。


“...夜魔侠?”他问,发现自己的语气却比想象的淡定得多,好似只是在晨报上读到那个小红角的消息,那般轻描淡写。 

凯伦点点头。 然后他又想到很多,如果只是城市的义警,她不会如此难过到撕心裂肺。 她知道那个恶魔的真实身份,一定是她身边的人。

“他是你朋友?” 他又问。 凯伦也点头。也许因为她已经和弗兰克共享太多秘密了,她不在乎再多一个。 或者只是因为,这个秘密的主人已经死了,于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 弗兰克通过这些话已经可以缩小很多的范围,来确认那对小角下到底是谁。但是重要吗?不重要了。 如果他想知道是谁,他当时就可以在那个屋顶掀开那个面罩,但他没有。

他并不在乎。

他只需要知道他是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曾经是,

现在他已经死了。


“我必须阻止你,你知道吗?”凯伦说着,“我必须阻止你,我不能再亲手送走一个人,然后看他永远都回不来,再也不会走进那扇门。”

弗兰克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也不希望你杀人。他只是希望...我们都希望,事情能有个了结。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弗兰克想。

如果有这个机会,他也会选择放手,然后重新生活,像他的良心指引的那般,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可如今他的良心已经死了。


凯伦努力使自己恢复冷静和理智,她和弗兰克不断地说着,正义之途,正义的手段。 这不是出于冷漠的旁观者的视角,不是随便哪条冷冰冰的法律的字眼。 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地劝说他,不是给那些人渣争取机会,而是为了他,为他争取更靠近人性的机会。不让他的灵魂因为再多杀一个人变得更加四分五裂。

弗兰克觉得自己认识到这点得太晚了。 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他,只是他,不在于他的惩罚。 那个小侍童那个时候说的也是一样,他说,“你以为你是一个人的军队,你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希望,你也一样。”他自己是相信那话的。 但弗兰克只是回敬狗屎,你只想帮那些罪犯脱罪。


他想要相信他的,相信他,相信他们。 但他不能。 这无疑只是给他的列表多了一个为之复仇的对象。他给自己又立了一个灯塔。 他其实只是给自己找借口继续有所目的地活着,然后逃避处理那些真正的感情,逃避他的绝望和思念,对所有死去的人。 不然那很轻易就会把他压垮。


“...我很抱歉,凯伦。” 他听完所有那些熟悉的话,最后也只能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表达他的歉意与安慰。 他没说的是, 其实我也很想他。


凯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沉默了一会儿。本也就是无谓的尝试,她没有奢求太多。 她知道弗兰克永远都是弗兰克不会改变,马特没有改变他,她更不能。 但她很高兴自己有一个倾诉对象,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弗兰克能理解她的心情,也许因为他们都是曾经被恶魔从地狱拯救过的人。


好吧,她说,好吧。 她抹掉眼泪笑了笑。你坚持你所想的吧,我没法强迫你。 她依旧说:就只是,注意安全。

弗兰克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远,越走越远。



对他来说这依旧是他生命中平凡的一天,地狱厨房平凡的一天。 他依旧无法挽留他失去的,这种感觉如同他失去了身上的一个器官,他也无法放下。  他只是感到自己的心里缺失了什么,然后回荡在里面的响声就变得更加空明。

但他对此也只能在自己的本子上多记下几个名字,想着,等到这些事忙完了,还有一个人需要他复仇, 像是一下灌入机油,他就又能运作起来,然后继续生存,继续挣扎。


...也许隐隐地还会希望着有朝一日他也许能和他的良心在地狱重逢。 如果他依旧有所剩的灵魂,他会原意拾起他多年前的信仰, 为此祈祷的。



晚安吧,小红。 弗兰克想, 我们另一头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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