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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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D】Till the end of days(上)





为我终于下决心补完了《末日》喝彩。但说真的,这哪里是刀???我简直觉得罚D最多的糖都是在这儿了,看的我简直失声大喊 “Fratt is RIO!!!!” 于是我不行了,我这就写文。

主Frank视角。

有大量漫画剧透,建议先阅读漫画《夜魔侠: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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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过日月与昼夜了。


毕竟雷克岛的高级监狱并没有惬意的、给犯人每日遛狗般的日光浴。同时这让他想到,其他罪犯,从前,那些进了普通监狱的人,那些以前被踢进去的人是能拥有这些的,只是强调一下把他们关进地狱之门的重要性。 至于他自己,他所拥有的就只是这个钢筋水泥封死的箱子里明了又暗,暗了又明的日光灯。于是他就知道这是一天天过去了,在心中暗数着。


 “午饭!” 广播里在叫唤,这就说明是中午了。

 “晚饭!” 同理。

然后还有时不时的,“哔———————” 的一声长长的警报,直到狱警冲过来把他从一另一个橘黄色家伙的身上拉开,这时候那家伙还有没有气就得看他运气了。


“卡斯特。”狱警头子对他叹气,“卡斯特。”

“这个月已经第三个了,卡斯特,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省点活计呢?”


“不能啊长官。”他把长官二字咬的特别响亮,“我得确保这里总有空位置来点新人是不是。”


“把他带下去。”典狱长不耐烦地说。然后旁边几个狱警就拿着电棍戳戳他的背让他往前去。 其实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就是把他关回他的独立监狱间锁上门,把他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待上几天清醒头脑。

原本他们试过要用点折磨的,但是他一旦找到机会挣脱开,不说是杀死,那几个狱警基本也可以直接去领个残疾证下岗了。之后没有人还愿意再冒这个风险。 此外,他们也不能简单地就这么直接弄死他,因为上头有明确的指令惩罚者得活着,直到他老死在这儿。

送他进来的那个义警也是一样的态度,他说他要确保惩罚者活着受到他自己的惩罚。 那时候这位义警说话还很有份量,没有人敢不遵守他的话。

于是就软禁吧。 据一些心理学专家的说法,把人长久地关在黑暗中,他总会受不了的。他会茫然无措,然后恐惧,发疯,投降。他们认为人们总会向没有边界的寂寞屈服,会向未知的黑暗屈服。

不过弗兰克就知道一个例外,他一直以来都在黑暗中,但他始终没有屈服。 始终,过去式。 弗兰克不清楚现在在这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变天,他唯一认得的那个不变量会不会有所改变。 这些年来他长久地待在这个监狱里早已经和外面的世界脱轨了。

但他心里隐约是知道的,他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现在还无能为力。他算计着时间,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这一天总会到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待还是恐惧。

他现在能做的还只有待在这儿,乐趣便是找机会往死里揍着自己的邻居。这确保了一些事情: 他在监狱内没有丢失的,他的身手和他少有的幽默感。

他也知道他丢失的是什么。

一个道别的机会。



而这一天还是来的比他想象的早,和其他所有的事情一样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他在漆黑的狱牢里,坐在床上,闭着双眼,用手轻轻敲击床沿。那敲击的节奏在他脑内形成一首诡异的由枪声组成的圣母颂。

  天主圣母玛利亚 求你 现在 和我们临终时

  为我们的罪人 祈求天主

  祈求天主

  祈求天主

  天主

  阿门。



门下送饭的那个小窗口突然打开了,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铁盘被不友善地扔了进来。

“午饭,卡斯特。”门口的狱警说,“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把你关进来的那个义警死了。刚死的。死的那可真叫惨。我们都看到了。”

“想想看那幅场景吧,卡斯特,也许能让你的禁闭关的快活些。”


他关上了小窗,房间恢复了黑暗。


  ...天主 阿门。

卡斯特坚持在脑内把这段旋律哼完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记得这首赞美歌的,去教堂对他来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是给你的,默多克。”他低低地说,这声音在房间中空荡荡地回响。 他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他等的那一天马上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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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很多年前,但当那个记者,本尤里克问他:“你最后一次见到夜魔侠是什么场景?” 那记忆一下子就回来了。


那次那个恶魔是主动来找他的,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打过照面了。他只知道无论是地狱厨房还是纽约市,最近都不太平。 克里斯克鲁战争,复仇者解散,马格纳斯之殿,内战...巴克斯特大楼谋杀......这一系列的灾难层出不穷,人们对超级英雄的观念也正在冲突的高峰。 从这所有混乱中即将掀起的是一场压不住的新战争,而这给这带的义警们都势必要造成不少麻烦。

相比之下,那还算一个平静的夜晚,像是一个较为柔和的过渡期,为之后的一切蓄力。弗兰克当时在一处楼顶,端着把狙击枪,干着他的老工作——对准不远处另一幢楼的楼底,正有打算要射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渣的狗头。余光在瞄到楼间一闪而过的那抹红色时,他下意识地就翻了个白眼。  好久不见啊小红,我真是一点也不想你。


那抹红色降落到他旁边:“忙碌的晚上?”他声音沙哑地问。

“嗯哼。”弗兰克的眼睛还贴在瞄准镜上没打算拿下来,他在等着那个恶魔先动手,即,试图拿他的棍子打断自己的鼻梁骨。那两根小棍子打人是真的他妈的疼。 算他今晚就这么不走运吧,但这之中是有基本法的,义警现在还没有下手阻拦他,他就不能是第一个动手发起攻击的人。

可是他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不得不把瞄准镜上的注意力分了一点给那个默不作响的恶魔。发现他居然在他五米远的地方坐下了! 把头套摘了拿在手上摩挲着,两条腿无力地垂在楼房外墙边。 虽然这个时候全世界也都知道他就是马特·默多克了,他以这样的形式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弗兰克面前还是第一次,弗兰克突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这很新鲜,对方显然不是一个战斗的姿态,倒是像要和他谈谈,他决定等着恶魔先开口。

“这个人,”默多克像是在“看”自己手上的面罩看得入迷,他小幅地抬抬下巴,示意弗兰克枪杆下的目标,“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弗兰克于是耸耸肩说了起来,敲诈,拐卖,猥亵。 他说到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还没成年,语气平常的好像在向马特描述他早饭吃了什么。

他说这个人渣从来都没留下线索给警察追踪,即使露了马脚也总能找到人为他背锅,所以法律也拿他无可奈何。盲人默默地听着,也只是偶尔点个头,然后就不再有动静了。 这样的夜魔侠让弗兰克全身都不自在。他干脆抬起了头,转过来看着他,义警红色的头发在夜色里显得黯淡,他满脸伤痕,透明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方向。然后好像是意识到弗兰克在看着他,义警也转过头来,然后弗兰克看到他另一边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血色已经透了出来,他看上去像好几天没睡了。

这里应该就是律师反驳他的地方了,滔滔不绝地试着说服他无论怎么样的人渣都还有人性在,有人性就会有希望。

可是这次他没有费这个口舌。



“再多说说。”马特·默多克低沉的声音说道,那空洞的一只眼睛望着弗兰克的方向,“继续,继续告诉我,说你已经试遍了其他方法,但都不奏效。告诉我这是唯一的途径。 你的那些说辞,再说给我一遍。”


“...你究竟怎么回事?”弗兰克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义警对他新的干扰方式,但无论如何,它奏效了,现在的弗兰克比以往被打断更加心烦气躁。还不如直接打一架呢,可是看着坐在楼边上满脸写着疲惫的默多克,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还能站得起来。 “你想干什么就直接干,你要拦我就出手。我这儿还有个混球要杀,律师,我没空和你搞辩论赛。”

马特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这场景变得僵硬又怪异。弗兰克的目标还在楼里没有现身,但一旦他现身了,弗兰克将只有一个次机会将他击毙,在他坐上那装有防弹玻璃的豪车去往机场远走高飞之前。 他不知道夜魔侠是在和自己搞什么名堂,也许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于是他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想...”默多克轻轻地叹气,接着又轻轻地说道:“ 我想了威尔逊·菲斯科。  我在给自己找...足够充分的理由。”


弗兰克承认自己愣了一下,扣着板机的手差点就要走火了。他转过来看着那律师,但对方脸上十分平静,他可比自己冷静多了。


“为什么?” 弗兰克问,不是问为什么他想杀那个胖子,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显而易见,没有人会比他更想看到菲斯科死。他问的是为什么是现在?在这个正动荡不安,人人都等着有谁点燃火星让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 为什么是他?这个殉道士?这个原本视法律为一切的义警?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从来都只把自己看作是法官与陪审,他不是处刑者,弗兰克才是处刑者。 弗兰克此时的第一个想法冒出来:“你是想让我去杀了他?”

默多克摇了摇头:“不是你,是我自己,我亲手去杀。”

“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我不知道...” 盲人抬起了头,“可能是想向你寻求建议。”

“你希望我拦住你?”

“我不知道。”


这对话实在累人,弗兰克失去了和这位义警打太极的耐心,“就告诉我,你怎么这么突然就想开了?”

盲人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弗兰克很是惊讶地在对方伤痕累累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个很浅的微笑。


“弗兰克。”他说,声音变得温柔: “我有一个孩子了,一个女儿。”


噢。

这一下就解释清楚了。


弗兰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听到孩子那个词的时候手指都下意识地松开了狙击枪的板机。  成为,或者成为过一个父亲,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没有做过父亲的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弗兰克做过,他可以肯定地说,这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责任”一下就成为了一个有心跳的字眼。红发义警坐在楼边,眼神直直地眺望着远方,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这让弗兰克想到在战场上的自己,当他向家的方向远眺的时候,脸上一定也带着同样的神情。

这立刻就说得通了。

一个父亲会为他的孩子做什么?

任何事。


“恭喜了,小红。”这话并不算百分百真诚,他知道这样的事对于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而言,压根算不上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尤其现在世人都知道了这个面具下是谁,他的一生。他们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他有家人,肯定同样会被牵连。这是成为一个英雄的代价。 说真的,这孩子出现的可真的不是时侯。

马特轻轻笑了一声,好像能听到他的想法。 “我会为她做任何事,弗兰克。” 他语气非常温和地说道,却清晰地让弗兰克感受到了那股决定好要同归于尽般的决心。 “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是对的。 我永远无法保证她不被伤害,除非那威胁已经从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弗兰克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又一个了。

“你不是真的来这里寻求我建议的对吧。”他干脆直接了当地拆穿了他,“你试图劝说我无数次了,你知道劝说对于一个心意已决的人来说毫无作用。看上去你已经有决定了,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你要去做的不是吗?”

律师不置可否,但他的神情始终保持着出奇的平静,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那为什么来找我?嗯?因为你觉得我也做过父亲?还是因为我也杀过人?”

“都有...” 律师依旧含糊不清道,“或者都没有。我也说不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归于沉默。


这场对话看样子已经结束了,但夜晚还没结束。 这个时候楼下终于有了动静,弗兰克重新贴上瞄准镜,看到门口的保镖对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个个地神情严肃了起来。 弗兰克确信一边的义警也听到这些动静了,见鬼他也许连对讲机里讲了什么都听到了,可是他一动不动。

他一动不动,当弗兰克的手重新搭上板机的时候他没动,当那个人渣从大楼里一步步走出来的时候他也没动。

阻止我吧小红。有这样一瞬间,弗兰克突然想说。 你还有机会,阻止你自己。



他扣下了板机。

但义警依旧一动不动。


 “你说的那个女孩,我认识她,”他突然说,“她才十二岁。”


 弗兰克叹了口气,收起了枪。

 “是的,她才十二岁。”



他知道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了,为了率先踏出那一步。 再之后,就没有回头了。




———————————————————




“你和马特·默多克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记者重复了一遍。 这让弗兰克回过神,回到这个问题上面来。


“我没有杀他,”弗兰克不太耐烦说,“如果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所在的话。”

“我知道你没杀他。”记者说,他扶了扶眼镜,“是靶眼干的。”

“哼。”弗兰克以此作答。

“他现在已经死了,”记者又说,“自杀。”

“哈,这估计能让我开心一阵。”并不完全真心,他其实更愿意亲手杀了他。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记者又问。 这就是记者们的惯病,不到黄河心不死,弗兰克对此真是厌烦不已。

他知道面前这个记者是个好人,但他也知道这会将他害死。 迟早有一天。 好人都是这个下场。

“我不认识马特·默多克,我只认识夜魔侠。”弗兰这么回答道。

“是他把你关进了监狱。”

“因为他知道这里需要我。”弗兰克看着沉默不语的记者笑了,“到头来,他也按照我的方法行事了不是吗?”

“对于所有他秉持的道德,到头来,他还是把金并开了瓢。”弗兰克知道这些话让记者很不舒服,但他就是要这么说出来,“我真是再骄傲不过了。”

“...这害他失去了一切。”记者说。

“这让他自由。” 弗兰克一字一句道。

这就是他们观念的不同了,记者不想继续还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论不休,这不是他来的目的。


“mapone ” 于是记者扔出了这个词,“这是夜魔侠临死前最后一刻说的。” 他说。  而这终于引起了弗兰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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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one。” 默多克告诉他,“这是她的名字,我女儿的名字。”


弗兰克正在收拾他的枪支,而不远处的楼下已经一片混乱。 很快警察和救护车还有永远少不了要插一脚的记者就会把这儿围的水泄不通。但夜魔侠看起来不慌不忙。 他从天台边站起身来,晃了晃,弗兰克差点就没控制住要去捞他一把以免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坠楼身亡。但他还是自己稳住了,然后慢慢走了过来,对他说了这句话。

“梅普万。”弗兰克重复了一遍,“梅普万·默多克?”

义警迟疑了一下:“梅普万·罗曼诺夫。”

“寡妇的孩子?”

马特点点头。

弗兰克此时已经懒得去惊讶或是浪费精力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了。这和今晚他告诉自己的其他事比起来,早已经不算什么。 也许这小子就是想找人分享一下,他又不可能去找他的英雄朋友们聊这些事,可能吗?告诉他们他即将要和惩罚者同流合污,回头他们就把他监禁起来了。


“听着,小红。”弗兰克回过头,他把装狙击枪的高尔夫包往地上一支,决心把他最后能榨出来的一点人生教训和耐心燃烧在这儿了,“你要来这儿问我的想法,我只能这么和你说: 我们两个之间的界限一直都是很清晰的,对吧。你不杀,我杀。 而我从没要求你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只是让你不要挡我的道。”

“你想怎么劝说自己都行。告诉自己一万遍,你已经试遍其他办法了,这是唯一的出路。不管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这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但你要了解的是,这样的路并不会让你轻松多少。我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现在所有外面的警察都知道看到我就可以直接射杀。 你现在还是一个英雄,到时候你就不是了,这对你来说情况不会好到哪去。”

“你可以帮到你的家人,也许。但你自己早晚会死在这场战争里的。你清楚这一点吗?”

“再清楚无比。”马特低声说。他也并没有指望自己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

“至于你的城市...”弗兰克看着他的样子接着道,“你就打算抛之不顾了?”

“会有人替我照顾好她的。”

“谁?”

马特没有回答,看来这个问题还是超纲了。


弗兰克叹了口气:“总之,如果你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做绝了....” 他语气一转,“我会为你骄傲的小子。”

马特没有焦距的透明眼珠望着他:“这就是你的全部建议了?”

“他妈的没错。”弗兰克笑了,“这个见鬼的地方马上就要爆发战争了,你是知道的,对吧。你也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逃脱不了,没人可以。 所以还不如做你需要做的。 那么地狱里也总还是热闹的。”


马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谢谢。”他小声说。

弗兰克轻哼了一声。这小子的问题算是搞定了。他也已经浪费了够多时间了,现在连他都能听见警察往这栋楼里冲的声音,他是时候该走了。


他才刚刚转过身去,然而那个看上去精疲力尽,好像已经不堪一击的义警突然在眨眼间的时间内猛地袭击了他。 他如此迅速地扑上来,将什么尖的东西扎进了弗兰克的胳膊。 弗兰克猛地睁大眼睛,条件反射去肘击将对方掀倒在地上,但这时已经晚了,他拔掉插在自己手臂上的短小针管,感到不可抑制的困意向他猛烈袭来。他发出愤怒的吼叫,可很快那叫声也像充了棉花一般软了下来,模糊不清。

被他击倒在地的红发义警缓慢地爬了起来,喘着粗气,将他一直捏在手里的破破烂烂的面罩带上。他又变回恶魔了,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与此同时警察们零乱的步伐听起来已经近在咫尺。

“你错了。”恶魔开口道,“不是所有人都逃脱不了这场战争。 我会保证你活到这场战争结束的那天。”

警察冲破楼顶安全门的一瞬间,他听到小声的一句 “抱歉,弗兰克。”


然后他就彻底进入了黑暗。



这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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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从短暂的回忆中睁开眼睛,监狱的日光灯冲进他的视线里。


“...是的。mapone ” 他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个。”

记者看起来很是诧异:“你知道?”

“对。”

“这是什么意思?”

弗兰克没有回答。

“...你不打算告诉我?”

“对。”


尤里克看上去有一种前功尽弃的脱力,他拿手上的水笔狠狠地敲了敲脑袋。看上去懊恼又沮丧又对他不可理喻。

“...但我可以告诉你它对你的意义。”惩罚者接着才慢悠悠地说:

“它意味着夜魔侠掌握了他敌人们的心理。 他是个律师,律师们都是如此行事。他们全都谋事在先。 律师只问他知道答案的问题,律师只接他能胜诉的案子。正是这些把默多克和那些乱打一气的愣头青区分开来。”

弗兰克在心中默默算计着时间: “夜魔侠撞上靶眼的那一刻,你就该看出默多克要用性命毁了他,默多克一定知道说出那个词就能引发靶眼的自我毁灭,只不过这样的词只能使用一次,在他临死前......”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记者没了耐心。



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在监狱里待了六年之久,他总还是能自己总结出点东西来的。夜魔侠具有两个位面:职业拳手和忍者,取决于他最终选择哪个。 职业拳手,他们的巅峰总会过去,他们要么所向披靡,要么走向衰败。但是忍者不同,他们会终生修炼,还会修炼自己的继承者,这是古老的传统。

当马特那晚和他说,会有人照看好他的城市的,他就知道他选了哪个了:“你知道靶眼最害怕什么吗? 他害怕自己永远也杀不死夜魔侠,这样一个念头。”

记者皱着眉头:“可是....”

“默多克死了,不代表不会再有夜魔侠。” 他看着记者一副没能反应过来的样子再度让他烦躁起来,“你以为他这些年干什么去了?读自己的自传? 他在培养他的门徒!一个新的夜魔侠,甚至可能是一支队伍。”

记者神色敷衍,看起来已经不相信他的鬼话了:“这是事实?还是你猜的?”

弗兰克嗤了一口:“你是认识马特·默多克的。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让一切都随他而逝吗?”

这不是记者想要的答案:“这么说你并不清楚了。”

“这对你来说足够好了,你的报道可以结束了。”

“不能。”记者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问道,“mapone是什么?”

弗兰克依旧没有理睬,它可以告诉记者那些继任者的事,反正很快,他应该也能自己眼见为实了。 但他不能告诉他Mapone是什么意义。因为这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那只是对于默多克来说的意义,但却不是什么惊人的,值得让尤里克写进报道里的东西。

但它就是能把人逼疯,义警活着的时候可能还没这么大威慑力呢,但他一个临死前的念头,因为它那神秘的未知性,它已经把靶眼逼疯了,现在尤里克有可能是下一个。  这太可笑了,默多克。弗兰克想,你已经死了,可你还阴魂不散。


记者无可奈何地往后一倒,靠在他的椅子里,心力交瘁:“你答应了会面,同意见我....却没什么可以对我讲的?”

弗兰克还在计算着时间,“恰恰相反,我们各取所需,我给了你一个可观的方向。”

“这么说你还有求于我了?”记者的声音荒谬地拔高了。

“人人都有所要求。”

“好吧,卡斯特先生。”记者思考了一下,再次向前倾去,弗兰克猜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弗兰克计算着时间,然后时间到了。

“你已经帮过了。”他对记者一笑。



“哔———————”的一声,这和他又打死了哪个犯人,惹恼了那些狱警的警报声音是一样的。

哦他这次也的确惹恼那些狱警了,惹大发了。


外面有烟雾,有警报,有狱警混乱的喊叫和那个上了点年纪的记者控制不住的脏话。而弗兰克总算是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然后在烟雾中他轻而易举地就通过那个记者进来的路,一路打了出去。

“操你的  弗兰克·卡斯特。” 他模糊地听见记者在骂。

你该咒的是默多克,弗兰克心想。 默多克默多克,全是默多克。 他搞出来的这一大堆事儿。全都是他。


弗兰克敢确信,在默多克死之前,那个恶魔绝对会保证没有人能来这里探监,来给他这个机会跑出去,成为他的战争的干涉者。 直到他死了,唯有他死了,弗兰克才能等到这个机会。

难怪他只告诉了自己这些事,因为反正他也没机会告诉其他人。 他是指望什么?等到自己逃出这个监狱了再替他力挽狂澜?等到你死了? 你再等着我去帮你收拾烂摊子?

去你的默多克。去你的。

我什么也不会帮你做的。



在漫天的混乱当中,他最终还是逃离了这个水泥盒子。时隔六年,再次见到了阳光。




———————————————————





-tbc-





本来打算一口气发完的,太长了只能先tbc了

感觉我写的罚D cp感都不强,这篇更是仅仅顺着官方给的梗蹬鼻子上个脸,原创剧情也不算很多。 末日漫画的剧情其实挺...乱的,很多东西坑挖的很大,但到最后也都没讲清楚。我也就只能顺着这个方向按照我的理解捋剧情了,可这并不影响我咀嚼里面的罚D糖。因为罚D糖真的很多!细节见感情,看的我激情弹跳。  我其实感觉自己不在写同人,我就是个官方的搬运工。试图在故事之中找故事,把它们串起来。


希望大家有机会都去食一口漫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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