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2）
达米安看着手上的橄榄球，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不知道这个怎么玩吗？”罗伊拿过球，“那要么我先来？”
“这毫无意义，而且蠢爆了。”达米安嘀咕，可是并没有拒绝他。
“你还指望我带你去巡逻抓点坏蛋吗？”罗伊往后推了几步，站远了一些，然后把球向达米安抛去。
刚才还兴致缺缺的现任小罗宾在球来的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睛。他往旁边一个侧扑，完美地前滚翻旋转，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罗伊看得近乎痴呆。
“谁让你躲了？”他哭笑不得，“你要接住那个球。”
“…哦……”达米安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一样。
“嘿，我没说你做的不好，”罗伊觉得这孩子真可爱，“你的翻转做的很漂亮。”
“哼。”达米安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他站回了原地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罗伊又将球抛了出去----特意向着达米安的方向----然后看他轻松地接住了。
“很好！”罗伊鼓励说，“现在扔回来。”
达米安点了下头，活动了一下手臂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
咦？罗伊想。
但橄榄球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向他飞来时容不得他多想，情急之下他连忙侧身躲过，看着球在不远的身后砸出一个深坑。
“…你不也躲开了吗？”达米安感到疑惑。
“呃…”罗伊有惊无险地站起身来，捡起了掉落地上的帽子，“…好吧其实你说的没错，橄榄球的确是这么玩的，不过我想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你觉得羽毛球怎么样？”
羽毛球这项运动很愉快，达米安虽然也不会，但学得很快，而且羽毛球不会造成什么流桖事件的发生，可喜可庆。
但罗伊还是觉得怪怪的，这孩子怎么老是对准了他打？而且全瞄准了一些致命部位……如果刚才他选择了网球而不是羽毛球的话……罗伊想想就汗毛倒立。
“达米安？小小鸟？”罗伊打断了游戏，“先停一下。”
达米安停下看着他。
“呃…打球的目的是为了让对手接不到球，知道了吗？所以你不能老往我这儿打。”
“哦。”达米安很聪明，而且仿佛知道罗伊在球类方面是高手一般，对他意外的尊重，后半场球打得很愉快，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我挺惊讶的。”罗伊将水递给气喘吁吁的达米安，在他旁边坐下来，“你十岁了对吧？但你却什么都不会？”
“-tt-”达米安接过了水，但往旁边挪了挪，“我会14种武功，会剑术，会几乎所有的武器，会开车和飞机甚至舰艇，还会……”
“可是你却不会篮球，足球，排球，羽毛球和网球？”罗伊打断他，“呃……乒乓球你会不会？”
达米安不理他，安静地喝他的水。
“我是说，天哪，我以为我的童年已经够糟的了，可你这都叫什么童年啊……”
“我在刺客联盟长大。”他小声地回答---通常这句话只会让他趾高气昂。
“那蝙蝠侠呢？”罗伊静悄悄地又坐近了一点，“他没教你怎么做一个正常的十岁小屁孩？”
“…父亲很忙，再者他教了我很多更有用的东西，”达米安放大了声音，“再再者我不是小屁孩！！”
“父亲…父亲…你这样不累吗？你不知道有个词叫爸爸吗？ 爸-爸。”罗伊逗着他，虽然他也没法想象蝙蝠侠被叫爸爸的样子。
达米安不吭声了。
“唉…”罗伊想感叹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他想到了杰森，果然蝙蝠家的孩子们都是一个样子啊。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内心自嘲着，坐在那儿看那个多灾多难却带给他们生命的光球慢慢落下，去往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半球。
达米安也很安静地看着日落，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倔强地翘着，和一个普通的十岁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也不是什么小恶魔啊，只是一个早早长硬了翅膀的小鸟而已。罗伊想。伸手试图去揉那撮头发可是被达米安敏捷地躲过了。
“很晚啦，你想晚饭吃点什么？”罗伊不介意地收回了手站起身，对他笑了笑，“我打赌，你从来不知道快餐是什么。”
当达米安轻而易举地撬开杰森房间的门锁时，罗伊只是耸耸肩看着。
“我也经常这么做，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去碰那些。”他指指杰森房间里的书柜和枪架，东西都码得整整齐齐。可怕的大红鸟。
“就好像我稀罕一样。”那个傲慢的达米安又回来了，“韦恩宅里的藏书是这儿的几百倍，而且什么武器我没见过。”
“那最好不过了。”罗伊也进了房间，把之前达米安还回来的头罩放在杰森的桌上。
“别…”达米安赶紧塞回他手里，“就…随便你扔哪儿别放在这里。”
“怎么？难道你真的在里面藏了暗器？”---我为什么要说“真的”？
“没有！！只是…只是……”达米安看了一眼头罩，抖了一下，千真万确颤抖了一下，“这个头罩会大晚上的笑，还会说话，还会睁眼做出奇怪的表情来……”他发誓说话间那个头罩还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害怕…只是这不符合逻辑，这太诡异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拿出去行了吧。”罗伊拿着头罩走出了门，又探头进来，“晚安，达米安，早点睡别玩游戏。”
“-tt-”他哼的很响亮，拿出了耳机插在耳朵里，翻上了杰森的床。
罗伊贴心地关上门，回头看着头罩。
“别在意伙计，他不是针对你的。”
“哼！”头罩亦响亮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半夜里罗伊晃出了自己的房间，熟练地来到画着小蝙蝠的房间门口，打算撬开门。
门没锁，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一只意外到来的小鸟住在里面。
他悄悄地打开门。
达米安睡着了，他躺得直挺挺的，而且被子也不盖。
罗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孩子。
他很想把达米安拗成一个正常点的睡姿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可是他猜他一进去就会把他吵醒。
“做个好梦，小小鸟。”他轻轻地说，关上了门，安静地溜回自己的卧室。
杰森把本来要三天完成的任务缩短到了一天，任务中一句废话也不多扯，见谁打谁指哪打哪。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担心家里的情况，只是他觉得兴许快点赶回去还能从仓库的废墟里挖出他的几把枪或是几本书，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大约在第二天的中午左右，他就回到了洛杉矶。
什么？房子还在？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脏兮兮一如他离开时的仓库面前。
“杰鸟！！这么快就回来啦！我好想你！！！”红彤彤的罗伊从屋子里跑出来就要往他身上扑，杰森大惊之下一把把他拽住。
“小恶魔呢？”
“不要叫他小恶魔了，就叫达米安，还有他已经走啦。”罗伊说，然后在杰森把手放开时趁机扑了上去，“刚被那个吐槽点满分的英国老管家带走了，他说我们的家让他想起战争刚结束之后还未待拆除的危楼。”
“哦，这么快就走了…而且，你还活着？”
“这叫什么话，我当然活着。”罗伊兴奋不已，“小小鸟和我相处的可好啦，你一定很好奇我们都干了什么，我们………”
“不，我并不好奇，还有……”杰森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你在吃什么？”
“那个老管家带来的甜饼，还剩好几块呢……”
杰森松了一口气：“看来我没白这么早回来，”他把罗伊从身上拿下来，走进了仓库。
“剩下都是我的，别和我抢。”
布鲁斯在做夜巡前的准备，他看着被带回来的达米安，倒没有很生气：
“玩的开心吗？”
“您不是知道吗。”达米安嘟囔，抬头看看蝙蝠电脑上大大小小的监视器画面。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你在那儿换换心情，”他真的看上去心情不错，“不过阿弗雷德不同意你再多吃两顿快餐了。”
“哦……”达米安看着脚尖。
“达米安。”布鲁斯靠近了点他的儿子，用一个父亲那样的语气呼唤他，“我知道你也很向往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想把决定权交给你，做不做罗宾由你决定……”
“当然！我当然做！”达米安以为他生气了，有些慌张地抬头，但他看到布鲁斯并没有生气，而是真的很认真地问他这个问题，“我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真的……”
“那也许我们可以在平时的锻炼里加一项篮球？”布鲁斯戴上了面罩，又一个夜晚要到来了，可他感觉并没有那么沉重，“问问迪克，他知道我篮球打得很好。”
“哦，好的。”达米安也戴上了面具，遮盖他有些泛红的脸。把最后一句话咬在了舌尖。
“谢谢你啦，爸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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