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bl

叫切片就好!微博是@小切片案

The AI called Arsenal (一)







杰森的头罩里住着一个人工智能。


说真的,他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那里面去的,或者说,是谁把它装进去的。他甚至不记得这个头罩是哪来的!反正它就这么扣在了自己头上。


但是当AI突然开始讲话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多么惊讶。一个声音绕着头罩内一周,从他的左耳愉快地遛到他的右耳,像一个人喋喋不休地从他的左侧转到他的右侧。让他感到熟悉。



“- Hi,杰森 -”AI说,“-我是军火库,你的搭档。-”




------------
------------

现在



距离军火库定居在他的头罩里现在已经两个星期了。 杰森开始严重怀疑它根本不是人工智能, 而是自己的哪个仇人在麦克风的另一端-------它太烦人了,远远超出了一个机器的程度,不仅甩不开,而且关不掉。


军火库曾经这么推销自己:“-我是一个高智能人造处理器,我可以高速处理各种信息 以及你能碰到的各种技术问题。而且我不需要工资或是食物,我会是一个很好的队友。-” 它的声音平稳乖巧,理论极具说服力,而且莫名熟悉的声线让杰森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留下了它。


结果只证明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的确,这张嘴不会多要一口饭吃,但是它却可以烦到让杰森想要自杀。 比如现在,它在凌晨四点钟打开了音乐电频道开始放歌,头罩的眼睛的红灯还他妈和迪斯科球一样一闪一闪,就为了叫他起床。



“闭嘴,军火库...”杰森颓废地抓起被子盖住头,然而只换来帕瓦罗蒂最大音量的《我的太阳》。 这下火爆的红头罩上线了,翻身起来,杀气腾腾地一把拎起头罩威胁性地悬空在窗外。



“-早上好,O sole mio-” AI关了音乐乖巧地说。


“谁他妈是你的太阳!”杰森恶狠狠地,“给我一个不把你扔下去的理由?“


“好的。一、我的内部结构是复合超强铝合金,坚可防弹,所以你摔不坏我;二、你是红头罩,所以你需要一个头罩;三、反正你已经醒了,就算把我扔下去也没法让你再争取到多少睡眠。”



...现在杰森感觉自己在冒烟了。他先为自己的无法反驳而生气了几秒,然后为自己在和一个机器生气这件事生气了几秒....最后为这两件事一起生气。


最可恨的是气完之后他也只能咽下这一口大清晨的空气,把红头罩拿进窗来,往床上一扔。然后认命地洗漱去。



“-我能问问今天我们要去哪打击罪犯吗?-”头罩被埋在在乱糟糟被子里问。

“你听着,”杰森吐掉漱口水,拿手指点点头罩,就好像它能看到似的,“没有‘我们’,好吗?你只是个机器。”


“-我是你的搭档。-”

“你是一段电信号,仅此而已。”


军火库不说话了。杰森于是像扳回一局一样心满意足地在安静的环境里换着制服,然后往自己大腿上绑枪带。


“-..zz-”床上的头罩发出小小的噪音,眼睛上的红灯闪了一下


“又怎么了?”杰森不耐烦地问。

“-没什么。-”军火库真诚地回答。




这一天晚些时候,当杰森以一个优雅的弧度潇洒地腾空跃起,准备愉悦地把枪子儿送向对方的脑子时,他看见自己的手枪也以一个优雅的弧度飞出了枪套。 然后还抢先他一步落到地上。


“你他妈为什么没提醒我我枪套没扣?!” 一边不得不空手解决着几个敌人,杰森看着头罩内的显示屏破口大骂----那个像游戏页面一样的屏幕,有个小地图 甚至右上角还有他的血条。


“-我怎么知道呢,-”军火库乖巧地回答,“-我只是段电信号。-”



------------



不过当然,如果哪一天杰森变得足够开明且宽容到忽视所有这些的话, 他也许会承认,军火库也不总是一无是处的。


这个AI从第一天被发现存在他的头罩内后,它就表现出了对杰森格外的了解。 这的确让他在战斗时的效率高了不少。他不仅知道自己的手枪通常用哪个型号,知道他的万能口袋每一个分别放着什么。甚至知道他的惯用手是右手,而左手的枪通常是只是用来蒙蔽对手的。


比如现在。 “-后面,杰森。5点钟方向。-”军火库告诉他,于是他头也没回就一肘打碎了一个下巴。


“然后呢?”解决了一等杂兵之后 杰森看向那个长相不友善的外星武器,敲敲头罩,“你知道怎么搞定这个吗?”


“-杰森。-”军火库并不怎么开心地强调,“-我是一个高智能人造处理器,我可以高速....-”

“我就当那是可以了。”杰森赶紧打断了它。他快步冲到那个丑家伙面前,然后听着军火库的指示拆拆这个,剪剪那个。炸弹上的灯五颜六色瞎七八乱闪而且上面的字他一个也看不懂。这让杰森感觉特别没底。

“这之后呢?”他完成手下这一步后问头罩里的AI。


“-你的枪,捡起来,”军火库说,“然后对着控制盘开几枪。”



...杰森的脑袋卡了一下,然后开始高速运转,瞬间推测出包括军火库就是这些外星势力其中一员的可能性。然后他们把它放到地球来,就为了指导他怎么把这玩意引爆以毁灭地球...


“-杰森。-”军火库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你得相信我。”


杰森咽了咽口水:“我不相信你的话会怎么样?”

军火库调出一段核爆炸的壮观蘑菇云视频放在屏幕上。



这好像是没给他留多少选择。

杰森又想着也许他是该找个队友,这样哪天地球毁灭了他也不用一个人背锅。


大炸弹上的灯闪的更欢了。杰森只能咬咬牙捡起了不远处自己的枪,瞄准了表盘。

大不了就是死。杰森想,又不是没死过。


他怒吼着一闭眼睛,然后对着那个大家伙疯狂地扫射起来。


待硝烟散尽,杰森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布满枪眼的炸弹已经不再亮奇怪的灯,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爽吗?-”军火库问。


“是啊......等等。”杰森抬眼盯着头罩里屏幕,艰难地重复了一遍,“你问‘爽吗’?”


“-我让你开几枪泄泄愤。-”

“...你什么?!”杰森爆炸了,“那炸弹呢??!”

“-之前就拆好了啊。-”军火库回答,“-就是让你开几枪放松一下心情,你不喜欢吗?-”



杰森气的怒摘头罩,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军火库也很无奈,最后不得不黑进他的账户来给自己买新的零件。




------------
------------




距离军火库定居在他的头罩里现在已经两个月了。 杰森依旧在权衡是它帮的忙多还是惹的麻烦多。诚然,它是一个非常会惹人生气而且一点也不听指令的AI,但它也是杰森生活的一部分了,短暂地代替了原本空缺的“朋友”那一部分。

杰森几乎、几乎就要把它当一个活人看了----一个尽管有着高速处理器却只会用来烦他的活人。


当然,如果不是它现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断了信号,还害他一个分神 挨了一枪的话。他最终气恼地意识到…


“他妈的...”杰森吃力地骂,“垃圾机器,垃圾信号....”




好吧...这其中大概有一部分是他的错,毕竟地方是他选的。黑面罩和他的手下跑到这个鸟不生蛋连信号都没有的地方,而他无视了军火库的警告就跟着过来了-----谁让他们一群军火贩子搞起了毒品的交易,而碰上毒品的问题杰森总是格外冲动。


他应该知道他已经习惯了有个声音提醒他四周的敌人。然而当军火库因为没有信号而离了线,他冷不防地就被身后的突袭者黑了一枪。 我变迟钝了。中枪的一瞬间杰森在想,被一个人工智能惯坏的。


现在他正努力想离开这块地方,一旦有点信号,军火库也许就可以想办法帮到他。但他不是很确定他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杰森回头看看,自己的血蜿蜿蜒蜒地流了一路,不要钱似的。



“军火库?军火库....”杰森干脆坐了下来,一下下敲着头罩,艰难地问,“你在吗?”

头罩里没有声音,屏幕也没有亮起来,就像军火库出现前的那个红头罩---仅仅是一个头罩。


“...军火库?你他妈再不出现我就要死了。”杰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死一样的寂静让杰森有些空荡,他真不该太习惯一个电子队友的,现在它一消失,杰森感觉自己简直浑身赤裸一样不知所措。


“-zz-” 总算,头罩里终有点响声了,“-滋滋-” “-杰森?” “-zzz-”

杰森猜他在信号的边缘线了,所以他艰难地又移了移屁股,终于听到了军火库清晰的声音:“-zz...杰森,你还好吗?-”


“不太好...”杰森有点气恼地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倒在了?猜猜你错过了什么,我快死了。”

“-你不会死的。-”军火库平静地说着,“-你的身体数据显示子弹没有打中要害,而且你的流血量也不足以致死,你会没事的。-”


杰森几乎花了点力气挑动眉毛。你在逗我笑吗‘不足以致死’?你看到那一路的血了吗?就好像他们射杀了一头大象。

但他没有说话,有疯狂的黑点闪动着徘徊在他视野的周围,说话让他头晕。


“-杰森。-”迷迷糊糊的时候军火库又叫他,“-你之所以现在没死是因为你的血液里有拉撒路泉水在发挥作用,但我不保证它能坚持多长时间了。-”他说,“-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发求助信号。-”

杰森疲惫地眨了眨眼睛。

“...我该向谁求助呢?”他抽抽嘴角,“老蝙蝠?他从哥谭赶过来起码也要3天,再说叫他又如何呢?好让他知道我一个人单干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军火库半晌回答, “-但你不是在单干,你有我。”


“...你的确...帮了我很多,也许我欠你一句谢谢。”杰森微弱地小声说着,“但现在我太累了,我不想走了,而且说真的,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动力,我没有队友...或是朋友,或是什么爱人...”


他觉得他不止伤到了肋骨,也许还有它们保护着的玩意儿。眼前的黑点越来越多,而且闪个不停,后背枪伤的疼痛也已经麻木了。

他扫了眼屏幕上用来开玩笑的血条,红色的薄薄一层,看着危险极了。


“我不害怕死亡,军火库,也许那反而是另一种生命的开始....”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帮我个忙,让他们把这句话刻在我的墓碑上吧,天晓得上一次他们都刻了什么鬼玩意......”



这一回军火库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持续发出断断续续的 身处信号边缘的声频噪音,但是屏幕上的光线突然剧烈地闪动起来,刺激着杰森的视网膜,又逼得他不得不眨动眼睛适应那光线来看发生了什么。


军火库放了张照片在濒死的杰森的头罩屏幕上,一张杰森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照片。上面有三个人,都在笑,甚至包括他自己。

“这...?”他稍稍睁大眼睛问。


“-这是罗伊哈珀嘱托我给你看的东西。-”军火库回答他,“-他的指令是在合适的时机,所以我就选了现在。-”

“等等...”杰森吃力地喘了口气来消化信息,后背的疼痛也随着空气的吸入再一次刺激起他的神经,“说清楚点....他们是谁?罗伊哈珀又是谁?”

“-他们是你的队友和朋友,然后罗伊哈珀...-”他把照片放大,让杰森看清了右边那个红发绿眼笑的没心没肺的人,“-他是我的创造者。-”



“...好极了…”杰森动了动身体,然后因为拉到伤口而呲牙裂嘴了一下,“你现在和我说这个,简直摆明了不打算让我安息....”他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盯着屏幕,“在我死前,起码你得解释清楚,从头到尾的那种。”


“-这非常好理解,-”军火库用它平稳的电子声音陈述时,杰森则盯着屏幕上的脸,“-他们分别是罗伊哈珀和科莉安妲,他们是你的队友和朋友。你们曾经组成了一支名叫法外者的小队,直到科莉安妲的离开你们才解散。-”



“我...我不记得任何这些。”杰森皱皱眉头,“为什么我会不记得任何这些?”

“-我也无法解释这一点,但据我所知,你们当中没有一个还记得这一切。-”军火库的声音回荡在头罩内,“-我的创造者罗伊哈珀制造我时这么告诉我,‘如果杰鸟有一天再异想天开地去找那个小和尚把自己搞失忆了,至少你可以唤起他一点记忆。’ -”

它停顿了一下。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与他的本意是不符的。因为好像除了我的人造记忆体以外,所有人都不再有这段回忆,我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发生的。-”


“要我猜的话...”这下杰森勉力站起了身,“有人修改了历史,我们的时间线被篡改了。”

“-zz?-”军火库表示不解。


“好吧,不用理睬我刚才说的...”杰森选择咬紧牙缓慢地脱下外套,然后做成紧急的止血带系在身后,“我能请问那个罗伊哈珀还有别的什么需要你告诉我的吗?”


“-是的,-”军火库说,“-他说他爱你。-”


杰森停了停手里的动作。“这么说我的确有...队友,朋友..还有爱人?”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抽动面部表情,“……而你非得等我中了一枪才肯告诉我这个?”


“-这是合适的时机。-”军火库表示。


“好吧...那么帮我个忙。”杰森无可奈何,开始迈起步子继续往前,时不时地因为后背的枪伤而倒吸着气,“和我再讲讲关于我那些个队友的事儿....精彩点,如果你不想我后悔我还为此活着的话。”


“-当然。-”军火库回答道。





事实是,精神力量和军火库都并不是什么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奇迹,所以杰森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不过他应该为此庆幸,至少,他成功地来到了人烟区。


然后在他失去行动能力后不久,他就被人救了起来。来人毫不费力地像拎只猫一样一把拎起了他,纠结了一会,把自己扛到了肩上。

在杰森彻底没了意识之前,他只看到了来人长长的红发。




-TBC-

评论(5)

热度(414)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